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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离婚后成了前夫高攀不起的财神爷》小说章节目录免费阅读 沈泽苏晚小说阅读

时间:2025-09-02 11:49:31

结婚三年,沈泽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。他嫌我做的菜咸了,把我精心熬的汤倒进下水道。

朋友聚会,他当众笑我穿得像大妈。更可笑的是,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衬衫上的口红印。

直到我在他手机里发现给小主播的百万打赏记录。我笑了,把离婚协议拍在他脸上。

他搂着新欢嘲讽:“离了我,你这种黄脸婆怎么活?”后来我投资的科技公司上市,

他破产来求我。“老婆,我知道错了。”我晃着红酒杯,看门卫把他当垃圾拖走。

“叫谁老婆?我前夫坟头的草都比你高了。”1咖啡渍的隐喻咖啡渍像一块丑陋的疤痕,

迅速在洁白的婚纱照上洇开、蔓延。照片里,三年前的我穿着圣洁的婚纱,依偎在沈泽怀里,

笑容甜得能酿出蜜来,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。而现在,

那深褐色的污渍正一点点吞噬着沈泽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脸,也像某种恶毒的隐喻,

侵蚀着我们这段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。指尖传来灼烫的痛感,我才猛地回神,手一抖,

那杯滚烫的咖啡杯差点脱手。刚才在厨房,沈泽那冰冷的、带着毫不掩饰嫌弃的声音,

又一次在耳边炸开:“苏晚,你脑子进水了?盐罐子掉汤里了?这玩意儿猪都不喝!

”接着就是“哗啦”一声刺耳的脆响——我炖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老火鸡汤,

连同我最后一点可笑的期待,被他毫不犹豫地倾倒在冰冷的水槽里,

油腻的汤水裹着枸杞和鸡肉块,打着旋,消失在下水道黑洞洞的口中。

心口的位置像是被那滚烫的咖啡和冰冷的汤汁同时浇过,又麻又痛,

还带着一种被反复践踏后的钝感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里翻涌的酸涩,扯过纸巾,

近乎麻木地去擦拭照片上的污渍。擦不掉,反而越擦越脏,越擦越狼狈,

就像我在这段婚姻里的样子。“嗡——”手机在裤兜里突兀地震动起来,

打破了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。屏幕上跳跃着沈泽的名字。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,

指尖划过接听键。“喂。”我的声音有点哑,像被砂纸磨过。“苏晚,

”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是喧闹的音乐和人声,沈泽的嗓音被酒精浸泡得有点发飘,

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。“我钱包落书房了,现在在‘夜色’,你赶紧给我送过来。

哦对了,顺便给我带盒解酒药,要进口那种,别又抠抠搜搜买些便宜货。

”他甚至没有给我任何拒绝或者询问的机会,“啪”地一声就挂了电话。

忙音在耳边嘟嘟作响,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,扇在我最后残存的那点自尊上。他忘了钱包,

需要解酒药,却连一句“麻烦你了”都吝啬施舍。我在他眼里,

大概就是个随叫随到、还自带药箱的廉价跑腿。

空气里还残留着鸡汤被倒掉后那股油腻又绝望的气息。我站在原地,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,

那冰凉的触感仿佛顺着指尖一路冻到了心底。几分钟前,

他把我辛苦熬煮的心意像垃圾一样处理掉;几分钟后,

他又能理直气壮地命令我去满足他的需求。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,

混杂着一种近乎荒诞的麻木感,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我慢慢放下手机,

目光落在婚纱照上那块顽固的咖啡渍上。擦不掉了。就像有些东西,一旦脏了,

再怎么努力擦拭,也只会越描越黑。心口那块麻木的地方,似乎有什么东西,

在沈泽挂断电话的忙音里,极其轻微地,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
2夜色的羞辱“夜色”酒吧的包厢门厚重,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,推开的瞬间,

里面混杂着烟味、香水味和昂贵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,像一只油腻的手捂住了口鼻。

光线被刻意调得很暗,暧昧的彩色光斑在墙壁和人脸上游移不定。包厢里坐满了人,

男男女女,衣香鬓影,都是沈泽那个圈子里的“精英”。

我穿着简单的白色棉布裙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,像个误闯异世界的清洁工。

沈泽的几个朋友——张少、李公子,

还有那个总是化着精致浓妆的王**——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,

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慢的玩味。“哟,嫂子来啦?”张少率先开口,

语气拖得长长的,带着点戏谑,“泽哥,你这后勤保障够及时的啊!”李公子晃着酒杯,

嗤笑一声:“嫂子这身……挺返璞归真啊?现在流行田园风了?”哄笑声像细密的针,

扎在皮肤上。沈泽陷在包厢最中央宽大的沙发里,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,

露出一小片脖颈。他怀里靠着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的年轻女人,妆容精致,红唇如火,

正娇笑着往他嘴里喂一颗樱桃。看到我进来,沈泽懒洋洋地掀起眼皮,

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条普通的白裙子上时,眉心立刻拧成了一个厌恶的疙瘩。

他推开怀里的女人,动作带着点不耐烦,身体前倾,声音不大,

却清晰地穿透了包厢里的嘈杂,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:“苏晚,你是存心让我难堪是吧?

看看你这穿的什么玩意儿?批发市场淘的地摊货?大妈都比你会打扮!丢人现眼!

”我的手指紧紧攥着手里那个沉甸甸的、装着钱包和解酒药的纸袋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脸上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燎过,**辣的疼。周围那些看戏的目光,那些毫不掩饰的嘲笑,

像无数根芒刺扎在背上。“给你。”我极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,

将纸袋放在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轻响。沈泽看都没看纸袋一眼,

他的目光依旧黏在我那条白裙子上,像是上面沾了什么恶心的秽物。他嗤笑一声,

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刻薄:“怎么?嫌我说话难听?我说的不是事实?你看看你,

再看看人家莉莉,”他下巴朝旁边那个亮片吊带裙的女人一扬,“这才叫女人!你?啧,

黄脸婆一个!”那个叫莉莉的女人立刻配合地挺了挺胸,朝沈泽抛了个媚眼,

又斜睨了我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轻蔑。一股巨大的、冰冷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。
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不是因为愤怒,而是一种坠入冰窟般的绝望和清醒。我看着他,

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许诺要给我一生幸福的男人,此刻用最恶毒的语言当众剥掉我的尊严,

只为了取悦他身边那个衣着暴露的“女人”。那一瞬间,

周围所有的喧嚣、所有的目光、所有的嘲笑都像潮水般退去。世界安静得可怕,

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颗心碎裂的声音,清晰得刺耳。裂开的缝隙骤然扩大,有什么东西,

伴随着那清晰的碎裂声,彻底坍塌了。3浴室的觉醒深夜的死寂像浓稠的墨汁,

沉甸甸地灌满了整个屋子。沈泽还没回来,或者说,他今晚大概率又不会回来了。

空气里还残留着他出门前喷的古龙水味,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、陌生的甜腻香水气息。

**在冰冷的浴室瓷砖上,花洒喷出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,

试图冲刷掉从“夜色”带回来的那身粘稠的屈辱和恶臭。冷水激得皮肤一阵阵发紧,

但身体深处那股寒意,却怎么也驱不散。沈泽那句“黄脸婆”和莉莉轻蔑的眼神,

如同跗骨之蛆,在脑海里反复回放。关了水,扯过浴巾胡乱裹住自己。

镜子被水汽蒙得一片模糊,只能映出一个扭曲苍白的影子。我伸手抹开一小块清晰区域,

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嘴角是长久下拉形成的苦涩纹路。这张脸,

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和厌倦。哪里还有半分三年前婚纱照上那个光彩照人的影子?

沈泽的嫌弃,朋友的嘲笑……像无数只冰冷的手,

把我死死按在“失败者”、“黄脸婆”的泥沼里。我盯着镜中那双空洞的眼睛,

一股强烈的、近乎自毁的冲动涌了上来。砸碎它?砸碎这面映照出我所有狼狈不堪的镜子?

指甲深深掐进浴巾柔软的纤维里,掐得指关节生疼。这疼,像一根细针,

刺破了那层包裹着绝望的薄膜。不。凭什么?凭什么我要困死在这滩烂泥里?

凭什么我要被他们定义成垃圾?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,异常清晰:苏晚,**醒醒!

你才二十七岁!你的人生不是只有沈泽和这间冰冷的牢笼!

一股久违的、被压抑了许久的蛮力猛地冲上头顶。我一把拉开浴室的门,赤着脚冲到客厅。

目标明确——那个巨大的、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定制书柜。

那里面塞满了沈泽这些年收集的各种**版模型、精装书,还有他视若珍宝的几瓶天价红酒,

是他彰显身份品味的门面。我甚至懒得去找钥匙。后退几步,深吸一口气,

然后狠狠一脚踹在书柜中间那扇厚实的玻璃门上!“哐当——!!!

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深夜的寂静。钢化玻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,

却没有完全碎裂,顽固地粘连在一起。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

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这声巨响像是一道惊雷,劈开了我混沌的头脑。

胸腔里那股憋闷到快要爆炸的浊气,似乎也随着这一脚泄出去了一点。我喘着粗气,

看着眼前布满裂纹的玻璃,像看着自己布满裂痕的婚姻和人生。就在这时,

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“咔哒”声。4书柜的裂痕门被粗暴地推开,

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。沈泽裹挟着一身浓烈的酒气和烟味闯了进来,

脸上还残留着寻欢作乐后的亢奋。显然,那声玻璃碎裂的巨响把他惊得不轻,

亢奋瞬间被惊愕和随之而来的暴怒取代。“苏晚!**疯了吗?!

”他几乎是咆哮着冲过来,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书柜上那扇布满狰狞裂纹的玻璃门,

又猛地转向我,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,“你想干什么?!拆家?!你知道这柜子多贵吗?!

你这个疯婆子!”他胸膛剧烈起伏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。那愤怒是真实的,

带着被侵犯领地的野兽般的凶狠,但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对我为何会这样的关心。

我看着眼前这张因暴怒而扭曲的、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。酒气、烟味,

水味——和下午在“夜色”他身边那个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—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
心口那片冰原之下,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彻底熄灭了。取而代之的,

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冰冷的清醒。“我疯了?”我重复着他的话,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,

甚至带着点奇异的飘忽,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。我抬起手,指尖冰冷,

轻轻点在他雪白挺括的衬衫领口内侧——那里,一个暧昧模糊的玫红色唇印,

像一枚耻辱的烙印,清晰地印在那里。我的指尖准确无误地落在那抹刺眼的红上,轻轻一抹,

指腹上便沾上了一点暧昧的玫红。沈泽的咆哮戛然而止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了喉咙。

他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,随即被一种猝不及防的慌乱覆盖。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口,

当看到那个清晰的唇印时,瞳孔猛地一缩。“这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喉结上下滚动,

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气焰肉眼可见地矮了下去,眼神开始飘忽,

“这……这肯定是莉莉她们玩闹不小心蹭的!你知道的,酒吧里灯光暗,

人多手杂……”他的辩解苍白无力,语速飞快,试图用“不小心”、“玩闹”来粉饰太平。

“哦?不小心蹭的?”我收回手,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红,轻轻捻了捻,

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,“蹭得位置还挺精准,刚好在领口内侧。

”沈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被我平静的质问噎得说不出话。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,

歇斯底里地哭闹质问,给他一个宣泄愤怒、甚至倒打一耙的机会。

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近乎冷酷的平静。“苏晚,你别无理取闹!”短暂的慌乱后,

他试图重新夺回主动权,声音拔高,带着色厉内荏的强硬,“一个口红印能说明什么?

你少在这里疑神疑鬼!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!

你看看你现在……”“沈泽。”我打断了他即将喷薄而出的新一轮羞辱,抬起眼,

目光第一次如此平静、如此直接地迎上他那双写满了心虚和恼怒的眼睛。很奇怪,

看着他此刻的表情,看着他急于掩饰又强装镇定的狼狈,

看着他试图用攻击我来转移话题的拙劣,心口那片冰原非但没有刺痛,

反而涌起一股近乎荒诞的滑稽感。原来,撕开那层名为“丈夫”的皮囊,

里面不过是个如此拙劣又胆怯的灵魂。那点滑稽感迅速沉淀下去,

化作更深的冰冷和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。“我们,”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不高,

却像冰锥落地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离婚吧。

”5唇印的真相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。

沈泽脸上那混合着心虚、恼怒和试图掌控局面的复杂表情,在我吐出“离婚”两个字的瞬间,

彻底僵住。他像是没听清,又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,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,

直勾勾地盯着我。“你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,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尖锐和荒谬感,

“离婚?苏晚,你脑子是不是真被门夹了?还是刚才撞柜子撞傻了?”他往前逼近一步,

浓重的酒气和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再次扑面而来,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涌。他上下打量着我,

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,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疯子。“离了我,

你拿什么活?”他嗤笑一声,那笑声尖锐刺耳,“就凭你这副样子?黄脸婆一个,

要能力没能力,要人脉没人脉,离了我沈泽,你连市中心的一间厕所都租不起!

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有点姿色的小姑娘?”他越说越激动,仿佛离婚对我而言是灭顶之灾,

对他而言则是甩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,“我养了你三年,供你吃供你穿,你现在翅膀硬了,

想飞了?苏晚,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!”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雹,劈头盖脸地砸下来,

每一个字都在试图将我贬低到尘埃里,碾碎我最后一点站立的勇气。若是以前,

这番话足以让我痛不欲生,自我怀疑到窒息。但此刻,

听着他急切的、试图用物质和羞辱将我重新锁回牢笼的威胁,

心底那片冰原反而裂开了一道缝隙,涌出的不是痛苦,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荒诞。

原来在他眼中,我从来不是妻子,

而是一个需要他“养”、依附他生存、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。他所谓的“爱”,

不过是一场居高临下的施舍。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和酒精而微微扭曲的脸,

看着他眼中那份笃定我会被吓退的自信,忽然觉得很累,累到连一丝愤怒的情绪都提不起来。

解释?反驳?证明自己?毫无意义。对着一个认定你是垃圾的人,你做什么都是徒劳。

我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,绕过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,

径直走向属于我的那个小小的梳妆台。脚步有些虚浮,但方向明确。拉开抽屉,最底层,

压在一叠旧杂志下面,是一个薄薄的、边缘有些磨损的浅紫色文件夹。我把它抽了出来。

文件夹的封面,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早已被我尘封的名字——“晚风工作室策划案”。

指尖抚过那有些褪色的字迹,一种遥远而陌生的悸动,伴随着纸张特有的气味,悄然复苏。

6冷暴力的牢笼接下来的日子,房子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冰冷的战场遗迹。我和沈泽之间,

隔着一道无形的、布满寒冰的堑壕。他大概是认定我那晚的“离婚”只是气头上的胡话,

或者更恶劣地认为是我欲擒故纵的把戏。他依旧晚归,甚至变本加厉,

身上带着不同香味的女人气息,有时是甜腻的花果香,有时是浓烈的木质香。

每一次开门带进来的风,都裹挟着外面世界的声色犬马,也裹挟着对我的无声羞辱和挑衅。

他不再掩饰他的厌弃。我做的饭,他要么一口不动,要么皱着眉头尝一口,

然后直接倒进垃圾桶,动作干脆利落得像在清理什么有害垃圾。他不再跟我说话,

偶尔眼神扫过我时,里面的冰冷漠然,比看陌生人还不如。

客厅里那个被我一脚踹裂的昂贵书柜,像一个巨大的伤口,横亘在我们中间,

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无法修复的破裂。

他似乎在用这种彻底的冷暴力和物质上的“慷慨”来证明他的论断——离了他,

我苏晚就是一堆无法独立生存的烂泥。他甚至开始“好心”地提醒:“下个月物业费该交了,

你卡里还有钱吧?别指望我。”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,却字字诛心。每一次他倒掉饭菜,

每一次他带着陌生香气回家,每一次他用那种施舍的语气提起钱……我的心,

就在那片冰原上,被反复地碾压、冰封。最初的悲悯和荒诞感褪去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、几乎要将人压垮的窒息和绝望。

那本压在梳妆台抽屉深处的“晚风工作室策划案”,像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梦,

被这日复一日的冰冷现实冻得僵硬。直到那个闷热的午后。沈泽昨晚又没回来,

客厅里一片狼藉,残留着烟灰和空酒瓶。我麻木地打扫着,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

手机被他随意扔在沙发缝隙里,屏幕朝下。大概是昨晚醉得太厉害,忘了拿回卧室充电,

此刻早已耗尽电量,黑屏了。鬼使神差地,我停下了拖地的动作。

目光落在那块冰冷的黑色屏幕上。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:别碰!那是他的禁区!

碰了只会招来更深的羞辱和麻烦!但另一个声音,被压抑到极致后反弹出来的声音,

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:苏晚,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?看看清楚!

看清楚你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!一股巨大的、近乎自毁的冲动攫住了我。我猛地丢开拖把,

几步冲过去,一把抓起那只冰冷的手机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找到充电器,插上电源。

屏幕亮起的瞬间,我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。需要密码。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

脑子里飞快闪过所有可能的数字组合。他的生日?不对。结婚纪念日?可笑。

他新车的车牌尾号?他常去那家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号?……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,

汗水瞬间濡湿了指尖。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。我颤抖着,

输入了一串数字——他当年向我求婚时,送我的那枚钻戒的价格。

一个他当时洋洋得意炫耀过的、象征他“身价”的数字。屏幕解锁了。

7手机的背叛冰冷的蓝光映着我的脸,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

我直接点开了那个粉色的、带着小电视图标的APP——他手机里唯一一个直播软件。

消息列表里,置顶的是一个ID叫“小茉莉”的主播,

头像是个穿着清凉、眼神勾人的年轻女孩。点开私信记录。最后一条是昨晚深夜,

来自沈泽:【宝贝儿,今天那个嘉年华特效太酷了!哥就喜欢你这股劲儿!等着,

下个月哥手头项目回款了,再给你冲个榜一!】往上翻。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,

露骨的情话夹杂着大额打赏的截图炫耀。【小茉莉:泽哥哥~人家看中一款新出的包包嘛,

香奈儿的,才十几万……(委屈表情包)】【沈泽:买!哥给你转!

我的小茉莉想要星星都给你摘!

】【转账截图:¥150,000.00】【小茉莉:泽哥最好了!(飞吻)对了,

人家下个月生日会,泽哥一定要来哦!

人家给你准备了特别节目……(害羞表情)】【沈泽:必须到!哥给你排面!

再给你刷一百个火箭!让全平台都知道你是我沈泽罩着的女人!】【小茉莉:泽哥哥,

你老婆不会生气吧?(可怜兮兮表情包)】【沈泽:提那个黄脸婆干什么?扫兴!她懂什么?

给她钱花就不错了!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!宝贝儿别担心,

哥心里只有你……】指尖的颤抖已经蔓延到了全身。屏幕上的字迹在我眼前扭曲、放大,

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,噬咬着我的神经。一百五十万的包?一百个火箭?下个月还要冲榜一?

而就在昨天,他还在“好心”提醒我别忘交物业费,仿佛我花他一分钱都是天大的罪过。

原来,他并非吝啬,只是吝啬于我。原来,他并非不懂浪漫,只是浪漫的对象不是我。原来,

在他口中,我是那个连别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“黄脸婆”。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,

眼前阵阵发黑。我死死攥着那冰冷的手机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。

心口那片冰原,在极致的寒意中,终于酝酿出了毁灭性的风暴。没有眼泪,没有尖叫,

只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在血液里疯狂奔涌。8离婚的决断书房厚重的实木门被我推开时,

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沈泽正懒洋洋地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,

两条腿交叠着架在光洁的红木办公桌边缘,锃亮的皮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。

他一手夹着烟,另一只手划着手机屏幕,

嘴角还噙着一丝尚未散去的、对着手机那头某个人的笑意。看到我进来,

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眉头习惯性地蹙起,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。“又怎么了?

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语气敷衍至极,“物业费交过了?

”我一步步走到他那张象征权力和财富的办公桌前。脚步很沉,但每一步都异常平稳。

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的浓烈气味和他身上惯用的古龙水味,

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、属于他的领地气息。我没有回答他关于物业费的问题。

目光掠过他那张写满不耐烦和优越感的脸,落在他身后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上。

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,每一盏灯下或许都上演着不同的悲欢离合。多么讽刺,

这间位于城市顶端的奢华办公室,曾是我仰望的、属于“沈太太”的荣光一角,

如今却成了囚禁我尊严的牢笼中心。我从随身的帆布包里,抽出一份文件。很薄,

只有两页纸。A4纸被打印得清晰干净,上面的标题是加粗的黑体字——“离婚协议书”。

没有任何铺垫,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。我用尽全身力气,将那份薄薄的、却重若千钧的文件,

狠狠地拍在了他那张光可鉴人的红木办公桌正中央!“啪——!!!

”一声清脆又响亮的脆响,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,

甚至盖过了窗外隐约的车流声。文件夹撞击桌面的力道,

震得沈泽架在桌沿的皮鞋都滑落下来,掉在地毯上,发出轻微的“噗”声。

沈泽整个人都懵了。他夹着烟的手指僵在半空,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冻结,

被一种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取代。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维持着那个慵懒的坐姿,

眼睛瞪得滚圆,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份突然出现的文件,仿佛那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怪物。

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,

前几天还被他用“离了我你活不下去”狠狠羞辱、在他眼中一无是处的“黄脸婆”,

会以如此决绝、如此不留余地的方式,将“离婚”这两个字,用这种近乎物理攻击的方式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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